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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燕思空忍着窒息般的痛苦，屈膝跪了下去。
&esp;&esp;封野也跟着跪下了：“一拜，天地。”
&esp;&esp;燕思空颤巍巍地躬下身，他明明不想做这等荒唐事，冥冥之中却似乎有一只手，在牵引着他动作。
&esp;&esp;“二拜高堂。”封野深吸一口气，轻声说道。
&esp;&esp;俩人转向东北方向跪拜，拜各自已经久别人世的双亲。
&esp;&esp;最后，他们面冲着对方而跪。
&esp;&esp;封野怔怔地看着蒙着红盖头的燕思空，眼泪潸然落下。
&esp;&esp;燕思空的视线从红盖头下，看着封野的膝盖，似乎在微微颤抖。
&esp;&esp;俩人相顾无言。
&esp;&esp;巨大的悲怮如扑面而来的海潮，将俩人彻底淹没，这个窄小的牢房内，竟几乎没有能够让人喘息之地，而最可悲之处，便是他们谁也感觉不到对方有多痛。
&esp;&esp;封野悄悄抹掉颊上的泪水，沉声道：“夫妻……对拜。”
&esp;&esp;燕思空握紧了双拳，慢慢地、慢慢地低下了头。
&esp;&esp;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体内碎裂了，鲜血流了一地，再也拼凑不出原来的形状。
&esp;&esp;倘若这真的算一场婚礼，怕是这世上最绝望的婚礼。
&esp;&esp;拜完堂，封野伸出手，拽住了喜帕的下摆，却久久不敢掀开。
&esp;&esp;掀开这个红盖头，俩人就要从梦境返回现实，若光阴能就此停驻……
&esp;&esp;封野一咬牙，猛地掀了开来。
&esp;&esp;一抹红从俩人眼底一闪而过，紧接着，对方的脸撞入了视线。那一瞬，他们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彼此，那年轻稚气的脸，带着甜蜜深情的笑，说着无知无畏的永恒誓言，哪管他风云变幻，人事无常。
&esp;&esp;这世间最痛，是人无再少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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