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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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孙老媪掀起季蕴的裤腿，便见她的膝盖已是跪得乌青。

&esp;&esp;张氏乍然一见季蕴泛青的膝盖，登时心疼不已，随即她的目光扫向云儿，斥责道：“你是怎么照顾蕴娘的？”

&esp;&esp;“奴婢有罪。”云儿跪下，哽咽道。

&esp;&esp;季梧瞧着季蕴的膝盖，眼底闪过一丝心疼。

&esp;&esp;“好了，母亲。”季蕴拉住张氏，叹道，“是我自己坚持要跪的，您就别怪云儿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你也是的，这么大的人了，一点都不顾惜自己的身子，现下天凉了，寒气入体岂不是得不偿失？”张氏满脸责怪道。

&esp;&esp;季梧叫拿出一瓶药酒，递给孙老媪，柔声道：“婶母，正巧我准备了药酒，快给蕴娘涂上。”

&esp;&esp;张氏回头，她目光微动，哽咽道：“梧娘，你是个好孩子，不像你那个父亲。”

&esp;&esp;季梧暗自叹了一声，知晓张氏这是对季惟生怨了，但她作为季惟的女儿，自然是不便多言。

&esp;&esp;孙老媪接过药酒，她已年迈，有些艰难地蹲下身想要替季蕴涂药，下一瞬却被季梧制止。

&esp;&esp;“我来罢。”季梧微微一笑道。

&esp;&esp;“二娘子，您身份贵重，还是奴婢来。”云儿开口道。

&esp;&esp;季梧摇了摇头，她伸出纤细的手，小心翼翼地在季蕴的膝盖上涂抹药酒。

&esp;&esp;她手中拿着药酒，在涂抹的时候，轻柔的触感充满着舒适和关切。

&esp;&esp;季蕴掀起眼帘，她的目光扫过季梧清丽的面容，心顿时变得柔软起来。

&esp;&esp;“可有何处不适？”季梧见她盯着自己瞧，便以为是膝盖疼，神色关切地询问。

&esp;&esp;季蕴摇头，顺势收回目光。

&esp;&esp;张氏打量着季蕴膝盖上的淤青，不禁淌下泪来。

&esp;&esp;仅是一夜，膝盖便就如此，若是季蕴为了曹殊倔强着迟迟不肯低头，这可如何是好？

&esp;&esp;她可万万瞧不得季蕴在此受苦了。

&esp;&esp;思及此处，张氏眉头紧锁，心中的疼痛好似被无数细针扎过。

&esp;&esp;“母亲，我没事，您别难过。”季蕴看向张氏，唇角苦涩地说。

&esp;&esp;“你现下这样，如何叫我不难过？”张氏泪眼婆娑地注视着季蕴，“蕴娘，你说你这是何苦呢，这曹殊当真这么好，要你不惜不顾及自己的身子，也要执意跪在此处？”

&esp;&esp;“母亲，我……”季蕴微怔。

&esp;&esp;“你在此处受苦，那曹殊又可知晓？”张氏哀叹道，“母亲是怕你这么做不值得。”

&esp;&esp;季蕴慢慢地回过神，她眼前倏然浮现曹殊温润的面容，眼神坚定起来。

&esp;&esp;“曹哥哥他，很好。”她低声道。

&esp;&esp;季梧闻言涂抹药酒的手微微顿住，只是一瞬，她继续手中的动作，心中涌起一股苦涩的情绪。